「靈魂空虛,日常習慣的環節破碎,心智無望地找尋新的環節。」---- 薛西弗斯的神話
卡繆曾經在一次演說中這樣形容我們現在身處的一個世界:「除了那種我們最初就被迫置身其中的頑強否定外一無所有。我們自謂生存其中的世界,是一個荒謬的、無處可以避難的世界。」
日復日、年復年、每天重複着的日子裏,你可曾想過我們的生活「為什麼」是這樣進行?這個世界的真相和真理又是什麼?人又可以如何認真思考生命的意義,坦然活出真實的自我?相信這些人生命題在每個人的生命裏或多或少也曾出現過,可能到我們死的一天也未能得知「答案」,但答案未必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我們的靈魂能在覺悟和意識之間交匯,並且重拾生活的細碎。
白文字師的文字力量
作為填詞人、作家和電台 DJ 的李文曦 ( 奧斯卡Oscar ) 對探索生活和自我有著獨立的理解,他擅長發掘身邊微小的日常和荒誕,把它們深化成為讓人思考和覺悟的意識,再刻劃在不同的體裁中,包括歌詞、散文和大氣電波中的劇本,成為引人共鳴、陪伴他人的「失眠藥」。
尤其喜歡他的散文《夜間游牧系列》,《夜間游牧系列:虛構夜誌》中的一篇《白文字師》讓人印象十分深刻,它提到文字的力量由單字變成語言,再變成文明,其作品的完整性精準又透徹,對於表達日常的看法、價值觀、人生的體會定點在虛幻和真實,當中蘊含了人的獨特性,這一個屬於自身價值觀的切入點亦直接成為作品中不可或缺的核心。
Oscar 的創作風格大多偏向荒誕,更加有一種徘徊於灰色地帶的矛盾感覺,總讓人思考到真實和真相到底是什麼,人跟日常之間的羈絆又是什麼。最令人值得細味的是他的文字勾畫出現代社會上的種種癥結,裏面隱藏了人們逃避卻又想要窺探的情緒,例如散文《唯一的100%毒男》、《和諧熊貓開發者》、《真相症患者》。而這種文字可能就是我們尋找在荒謬裏的意識,它們探討、反思人生,以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,亦涉及一些生活迷思的思考。
「我很相信語言和文字的力量,所謂的相信可以在不同的層面說,例如文字的力量可以在生活中看到人們是如何被操縱,電視內的對白耳濡目染底下會變成我們日常的說話,從而控制了人們的想法和對事物的看法。」正正因為相信文字所帶來的力量,他的個人創作的核心價值觀是描寫一種掙扎,這一代人的掙扎。而上述的灰色地帶就是他不想為大部份的事下定論,他希望的是觀眾,讀者可以透過他的文字有意識地思考,繼而開始掙扎。
「人一旦開始思考,就會開始掙扎。」—— 李文曦
遊牧人的詩
晚上放羊,早上收羊,似乎是他一路以來的生活習慣,「羊」是他的情緒、思緒、想像和記憶。
有趣的是他把這些釋放及回收回來的碎片,重新梳理,投影在各種文字媒介之上。以前,大部分深入民心,耳熟能詳的文豪、文學家、作家、名人,他們的共同點亦是以文字回應生活,這讓我們看到文字的力量可以透過童話、小說、詩歌成為彼此、大眾之間溝通的橋樑。反觀現今,相信大部分人都能體驗到流行曲裏的「歌詞」已成為了新一代的文字媒介,它就好像是一種綜合藝術,裏面包含文學、音樂和情緒表達,同時可以承載和傳遞想法。為一首歌填詞,除了牽涉到了解每一位歌手想要向外界表達的事情之外,Oscar 還要在他人的事情、他的自身價值觀、與社會日常的共鳴點中尋找共通點,從而展開一個空間給讀者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觀看位置。
聽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但每一次的集體創作的過程成為人與人之間彼此交流的工具。而我們相信歌詞,只是把它去掉音樂、爬梳成單純的文字,它是可以成為一首詩。這次特別邀請 Oscar 創作一首屬於他的詩,並且把它朗讀出來,當然它不一定具有詩意或必須成為一種文學閱讀體驗,但我們希望它可以成為打通和融合「文宇」過去和現在特質的一個交叉點,同時讓觀者體現到文字在媒介和呈現上的多樣性。
在輕不着地的日子
留一天迷上荒謬
捉緊一觸即發 一閃即過的快樂
為黑中有光 為傾出好夢
繼續繼續
隨波逐流
轉著轉著
自由流浪
生活在荒謬裏
留一天迷上荒謬,這句說話特別有意思。回到這一次的延伸主題,荒謬,帶有一種無奈和虛幻的無力感,但就是意識荒謬之時,就是自由之始。
「覺悟到生命是荒謬的以後,不會就此告終,卻正是個開端。」---- 薛西弗斯的神話
「我們是生活在荒謬裏,同時在荒謬裏面得到自由的意思,就是人的思想是自由。因為如果荒謬之中有很多東西都控制不了,但是唯一我們可以控制到的就是我們的思想了。只有思想才能在荒謬之中再多為自己加添一點好的荒謬,把荒謬轉化為自己的自由。」
奧斯卡就是荒謬中覺醒的薛西弗斯,不能抗拒、重複地活在荒謬當中,但亦因為荒謬體現了意識,更加肯定了生命的意義。他比他的石頭更堅強,文字就是他的反抗,文字就是他在荒謬中了解、解讀、接受、超越這個世界的證明。
李文曦 OSCAR LEE・荒謬裏的文字師
FEATURING - OSCAR LEE
CREATIVE DIRECTOR & STYLING & INTERVIEW - PANDA CHOW
PRODUCER - MAORA CHENG
PHOTOGRAPHER - LAI TSZ CHUNG
VIDEO DIRECTOR & EDITOR - YU HO LONG HAYDN
PHOTOGRAPHER ASSISTANT - PACO LUK
WARDROBE - ZEGNA, MONTBLANC
SPECIAL THANKS - COMMERCIAL RADIO HONG KO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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